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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时常羡慕蒲公英的旅途,漂泊、扎根、生长、再漂泊,可一想到那只是风赐予它的,羡慕便立马散去,只留下了悲哀。路上看到的,都只是风想让它看到的东西。人的旅途,自孤独中来,也往孤独中去,在风将其送往的路途中,一切都在增长,自然也会让他发现风的影子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顺应着这缥缈的存在,前往自己认为的地方,久而久之,对路上的一切感到疲乏,像是没有浮萍的根,对水面外的世界不再向往,留在水里,留在黑暗最深的地方。
他时常在想,造物主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自己,为什么要将他带来这个世上,又想让他经历什么悲伤,要经历的悲伤,好像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,上天在创造他的时候,给了他一颗无法被填充的心脏,每到深夜,会感受虚无,制造莫名的悲伤。
他戴着快乐的面具,藏着卑微的心脏,生怕感染到对方。对方是其他人,甲方只有自己,以及路灯下倒影着的甲方,他与他相视一笑,夸对方善良。
人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,他终究还是想不明白。来到这世上走一遭,生命的意义应该是由自己赋予自己,到头还是反应过来,这是上天的一场游戏,赢家只能是上帝,你以为走出了一个牢笼,其实只是在往另一个牢笼走去。天上星辰几何,造物主又会在哪颗?
这个牢笼逐渐锁牢,直到他再次增添负担,才能脱离而去,
只是下一个牢笼又是什么呢?还是他先承受不住那些负担,先一步回归于上帝。
他像蒲公英一样在生命的旅途中继续漂浮着,在风的推动下,揽尽路上的风景,由惊奇到木然。他已经褪去最初的稚气,对任何事物保持戒备,是他成长的证明。
当然,他也过向风嘶吼,没有你的推动,就算落在沙漠,我也能开出花朵。只是风声盖过了他的声音。
风继续的将他吹着,哪怕他身处不知第几个牢笼。
他也继续嘶吼着,满嘴都是去你妈的,面目狰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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